科学在现代社会中被广泛视为真理的灯塔,是我们理解世界、指导行动的重要依据。然而,伴随着诸多公共政策和社会议题的讨论,“科学已定论”这一说法频繁出现,似乎给出了一种终结性的答案,令许多人误以为科学是一成不变的真理。事实上,科学恰恰是一个永远开放、不断自我修正和演进的过程,其复杂性远超过简单的“已经定论”这四个字。探讨科学的本质,解读“科学已定论”这一表达的局限,有助于我们更理性地面对科学研究和相关的社会讨论。

科学的实质是不断探究和证伪。它没有固定的终点,而是在质疑、实验和修正中推进认知的边界。迈克尔·克莱顿这一观点深刻指出,“没有共识科学,若是共识,那就不是科学;若是科学,就不存在共识。”这意味着科学不同于宗教或权威知识,它拒绝一劳永逸的真理,而是开放接受新的证据和理论的挑战。以阅读教学为例,尽管不少地方政府提出基于“阅读科学”的教学方案,声称其有充分证据且已成定论,但实际情况更为复杂。教育研究领域仍存争议,对如何最有效教授阅读技能并无统一看法,这恰恰说明科学研究在实际应用中常常呈现多样性和不确定性。此外,科学定论在不同情境下的可变性,反映了科学知识并非僵化,而是持续发展、适应新发现的动态体系。

“科学已定论”的说法在政治和文化语境中往往被赋予策略含义,成为推动某些政策或压制异议的工具。以气候变化为例,支持者常以“科学已定论”为后盾试图封杀所有怀疑者的声音,从而形成一种似乎无懈可击的论述框架。但科学本质是一种不断试验和验证的过程,未来几十年气候变化的精确路径依旧充满变量。过早断言科学已完全定论,反而可能导致政策出现偏差。共和党策略师弗兰克·伦茨公开表明,利用科学不确定性来延迟公众对环境政策的接受,这揭示了科学话语被政治化的风险。在这种情况下,“科学已定论”并非科学方法自身的反映,而是一种话语武器,用于影响舆论和政策导向。

与此同时,地方媒体在科学知识传播和公众理解的桥梁作用不可忽视。以明尼苏达北部小镇伊利的《The Ely Echo》为例,这类社区报纸通过报道教育和环境问题,帮助公众理性把握科学讨论的多重视角,避免简单接受“科学已定论”的说法。地方媒体更贴近社区实际,能够呈现科学研究的不确定性和争议性,促进公众对科学的持续质疑和反思。科学传播中既要避免过度强调确定性,制造虚假的共识氛围,也需防止科学被神化成为不可挑战的权威。只有理解科学的开放性和流动性,公众才能更审慎地评判政策建议,防止陷入对科学绝对权威的盲目信任。

综上所述,“科学已定论”是一种简化且容易误导的说法。科学的生命力正源于其不断探索、假设检验和自我修正的过程。虽然某些科学领域可能形成相对稳固的主流共识,但这不是真理的终结,而是一段阶段性的认知积累。对科学的理性态度,应当是保持开放心态,承认不确定性与未来可能出现的新见解。这不仅贴近科学的真实本质,也令社会决策更为稳健、公众认知更加成熟。在面对复杂多变的现实议题时,理解科学的动态流动性,比执着于“科学已定论”的片面表述,更能促进社会的理性交流和进步。